2023-08-19 13:23:58 来源 : 哔哩哔哩
(资料图)
属于主教Choisy的故事
真是有趣,他感受到那片森林深处散发出一种浓稠而黏腻的吸引力,像潮湿的空气攀附在人的肌肤上。但Choisy并不拥有那样脆弱的躯体,他只是感觉到那种吸引力几乎拥有实体的诱惑力,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上位者的诞生是一件难以用人类文字去描绘的抽象的事件,就那么发生了,而祂们的同类也自然而然地了解了。可是这里却出现了那么一个畸形的东西,接近上位者的存在,却比上位者脆弱又混乱许多。他忍不住靠近,想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在火焰与血液的残骸里与那个东西相遇了。重叠交错的触手缠绕着肿胀充血的人类肢体,无数只眼睛从缝隙中窥探着外界,两个声音重叠着,而甜美的女声却用最可怖的语气向他发问。 “你是谁?” “哈,我只是路过的。” 他睥睨着那团挣扎的生物,猜测这个小家伙是错在哪一个飞升的环节,不过这种充满戒备的态度倒是很有意思,他蹲下来更仔细地观察着:他见过这一类的上位者,拥有柔软的肢体和灵活的触手,看起来更像是遨游在星空之海中,不过Choisy并不了解他们,他更喜欢泥土与雨滴。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不过我可没那么好心,他腹诽道,“也许还会有其他的过来,也许他们会帮你。”他转身准备离开,而触手缠住了他的枝体。 “等等,和我做个交易吧——” 这就是他们的初遇了,祂们确实非常有趣,明明外观更像章鱼,却如灯塔水母一般重复着生死的轮回。于是需要他这个外力来保证这个轮回不会受到其他东西的干涉,他怎么就答应了呢?也许是条件确实有些诱人了,虔诚又盲目的信徒就像马卡龙一般甜美,但只能偶尔品尝。 现在他感觉到厌烦了。 实际上Choisy并不清楚打破他们的契约会有什么代价,上位者之间往往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只是暂时地幻想一下。但是那个被他梳着头发的女孩转过头,又露出了初见时那样的攻击性。 “别那么做。” 她明明笑着,声音却阴沉又冰冷,甚至不像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他只好以笑容回应,继续为她梳理头发。 真是神奇,明明只是不伦不类的半成品,却拥有此等能力——洗脑,读心,甚至是扭转时间。好像就没有他们无法为彼此做到的事情一样。每一次轮回都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发展,只不过有些细节上的差距,而她看起来从来不觉得厌烦,是因为那热烈又扭曲的爱吗? “你知道人类会饲养狗作为宠物吗?”Monroe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自顾自地说起来,“每一次,他都那么兴奋而喜悦地向我奔来。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明明和自己留着相同的血液,彼此的羁绊千丝万缕,却把对方当作宠物玩弄。真是有意思的生物。 他为女孩戴上了皇冠,留她独自等待血液与火焰的降临。
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Wyburn痛苦地哀嚎和质问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而Wyburn看起来越来越痛苦,好像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折磨。Choisy不是没尝试过告诉他真相,可是每一次喉咙都如窒息般难以发出声音,然后那个女孩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在他的耳边。他也学会了顺从。很难想象最初只是为了寻乐子的他,也被这样轻易地拿捏在一个四不像手中,她的爱当真是扭曲又极端。所以他冷漠地置若罔闻,完成自己约定好的事情,建立村落,组建教会,抚养他们成长,再在那个夜晚悄悄离开。 只是有那么一次,他也确实记不清是哪一次了,Wyburn跪在他的面前,抽泣着蜷成一团,本来就畸形的身体此时看着更是可怖,甚至无法分辨肢体的形态。他哭着,无力地低声念:“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她了,她真的存在过吗?她爱过我吗……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从前,那个女孩的声音偶尔会在Wyburn的身旁响起,Choisy知道只有自己可以听到,她也只是为他指示一些简单的命令。而这一次,他听见那个女孩也在低低抽泣,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她会后悔吗?其实Choisy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可他知道这样的疑问不能出口,这是一颗怀疑的种子,哪怕不破土发芽也会长出深根。就像薛定谔真的把那只猫放进了盒子,只要不打开盒子,就可以永远假装猫还活着。 很多次以后,他们已经不太说话了。但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条单行道。哪怕他们的生命永远重复在生死轮回,也只能向前走,没有回头路。也许她用自己生命许下这个残忍的愿望时,已经望见了命运的尽头,可那遥遥一瞥,与走过千年的回首是不同的,她的残忍与贪念都是割在自己心上的刀。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他是幸运也是不幸的,他永远都在经历第一次的故事。可是这是Monroe的第几次了?也许她早就分不清了,她在故事开始前就将自己逼疯了。 Choisy远远眺望着从树木深处燃起的火光和浓烟,旁观着他们的挣扎和爱恨,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早就知道她的命运了。
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