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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T】猎血·毕业怪谈(六)

2023-08-30 15:14:25 来源 : 哔哩哔哩

第四十一章  毕业怪谈(六)


(资料图片)

68,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天气很好,凌晨5点东天就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年轻的太阳爬上云端,柔和的照耀着大地,那些潜藏着的隐秘也仿佛被附上了一层圣光,企图以此消融他们在黑暗中犯下的罪行。

狂欢没有影响到还需要期末考的低年级学生,刚过六点,慧贤中学的大门便向睡眼惺忪的孩子们打开。

李念慈的深蓝色奥迪在六点四十分驶进校园,迎着阳光,在停车场一个阴暗的角落停稳。

她的心情很好,带着毕业生送的一盒花茶下了车,从停车场到心理咨询室的一路上收到了不少同学的问好。

心理咨询室的面积比一般办公室大两倍,并且是个套间,平时就只有她一个人。

李念慈把门开到最大以方便学生们随时出入,然后接了一壶水加热,顺便将里外两间屋子的窗户一扇一扇的打开,等水的过程中,她开了电脑,洗了杯子,站在办公桌前拆开了一袋花茶放进杯子里,一切都和过往的几百个日夜一模一样……

不对!

李念慈忽然僵住了,导致她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森。

她的电脑桌上有一盆多肉和一套俄罗斯套娃的装饰,这套娃娃一共有11个,每一只的颜色和神态都不一样,始终放在电脑右前方十公分的地方,她每天下班之前都会仔细的擦拭一遍,但此时此刻的位置却向外偏了一点。

显示是被动过了。

有谁进来过?为什么要查她?

“老师……”

门口冷不防传来的轻唤令李念慈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但她的心理素质极强,抬起头时已经是完美无瑕的微笑。

“请进。”李念慈自然的对宋亚轩点了点头,发现是不熟悉的面孔后温和的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我叫宋亚轩,高、高三(4)班的……”宋亚轩低着头,局促地站着。

“宋亚轩啊,有点印象,坐吧。”李念慈想了一瞬后立马从善如流道,正好这时候水开了,她动作迅速的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出来,给自己和宋亚轩都泡了一杯花茶。

宋亚轩表现得非常不安,双手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刚开的热水氤氲着热气直扑向他苍白的脸。

李念慈注意到他眼下一圈乌青,坐在他对面笑道:“高考结束啦,昨晚玩得挺嗨吧?今天怎么不在家睡懒觉,一大早就来了?”

宋亚轩这才抬起了头,虚弱的笑了笑道:“我昨晚确实睡得很晚,但不是因为玩儿……老师,我出了点事,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所以……”

“既然这样,那不妨和我说说看。”李念慈没有发现宋亚轩是演的,成功上了贼船。

然后,宋亚轩狠掐了一把大腿,泫然欲泣道:“昨天,突然有个阿姨来和我说,我爸爸妈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他们花5万块钱抱来的私生子,她才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说,她还在读书的时候,为了钱曾经跟过大老板,那时候她很天真,怀了孕还以为是天大的好事,就想休学把孩子生下来,结果我的亲生父亲连一分钱的住院费都没出,带着老婆孩子出国了。”

李念慈:“这么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宋亚轩:“可是她为什么要把我卖掉?既然当初那么坚定要生下来,后来又为什么不要了?5万块,就不要我了……”

李念慈握住了宋亚轩的手说:“也许,她只是觉得以她当时的状态不能给你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我猜,她这些年也很煎熬,但是你的养父母对你很好吧?”

“很好……他们还让我不要怪她,说她没有恶意,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太懦弱了……”

“别这么说,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忍,明明有理也不敢申冤,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宋亚轩怨愤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不紧不慢的传出,而他本人就坐在一旁,肿着两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溜花蛤粉,嘴里那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迫不及待的表达道:“好吃好吃!还有没有?”

“马哥已经去泡了……你都已经吃了两份了,还没饱?”

慧贤中学小树林,长廊里的石桌旁,严浩翔坐在宋亚轩对面,非常不解的看着刚打开五分钟就又要空了的花蛤粉盒子。

“其实我不是因为肚子饿才想吃东西的,我就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必须要补充一下能量。”

“能量……你奥特曼啊?”严浩翔忍不住笑道。

“真的!你要是跟她面对面聊两个小时天你也会累的。”宋亚轩猛吸了一口粉,快速咀嚼着回忆道,“和她对话的过程中,总是能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愉悦,就像是盛夏的傍晚,你一个人走在麦田里,忽然旷野上吹过来一阵风,麦浪沙沙的声音,是她在陪你,然后你就不烦躁了。”

“这么深刻?”

声音从树林里传来,马嘉祺端着一盒泡好的花蛤粉,两个三明治还有几瓶水走了出来,东西放在宋亚轩面前,他坐到正捧着头闭眼认真听录音的丁程鑫旁边。

马嘉祺替宋亚轩掀开花蛤粉盖子,逗他道:“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宋亚轩嚼着粉急忙反驳,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就是一死神!”

严浩翔摩挲了一下下巴,随后也挂上贼兮兮的笑容:“我听刘耀文说你之前谈过女朋友?”

“谈过啊,没啥稀奇的。”宋亚轩嗦着嗦着粉,忽然发现严浩翔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疑道,“不是,我知道刘耀文没成年不能谈恋爱,可你们都没谈过吗?”

“拜托,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和鬼帝谈恋爱?”严浩翔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丁程鑫和马嘉祺,“丁哥嘛,大约是顾不上,马哥……马哥是为什么啊?”

马嘉祺正在玩一张红桃A的纸牌,轻轻的牵动嘴角,漫不经心道:“我条件不好。”

严浩翔抬眸和宋亚轩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明白,马嘉祺这种唐僧长相,悟空本事,沙僧脾气的条件还不好,那怎样条件才算好?

这时候,丁程鑫关掉了录音笔,疲惫的抬起头理了理头发:“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这话说得有点丧气,另外三人瞬间都噤了声。

丁程鑫似乎并不死心,锐利的目光射向宋亚轩,问道:“你跟她聊天的过程中,她就没有一刻表现得很不正常吗?”

宋亚轩认真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话,只有在我讲到很激烈的地方时她才会开导我几句,说的话也都挺正常的……至少我这么觉得。”

丁程鑫也这么觉得,可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啊!

昨晚,就是丁程鑫碰到了那套俄罗斯套娃,他的能力让他看到了李念慈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擦拭娃娃的样子,那种表情,丁程鑫太熟悉了,就和之前他跟着上级去监狱里提审政治罪犯的时候见过的一模一样,一瞬间他就确定了李念慈时那种善于伪装成天使的恶魔!

他继续问:“那她有没有刻意提到过套娃?或者做过什么动作,是指向套娃的?”

宋亚轩还是摇头。

感觉到丁程鑫的情绪不对,马嘉祺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肩,宽慰道:“没事,恶魔挑选祭品总要有个阶段,亚轩才第一次去找她,可能还没到时间呢。”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如果李念慈真的是幕后主导的那个人,那梦怡不会是她杀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谁知道下一个是谁?谁又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丁程鑫急得眼睛都红了,拿开了马嘉祺的手,一头又扎进收集到的线索里。

宋亚轩忽然觉得花蛤粉虽香,但是不能再吃了。

气氛有点怪异,严浩翔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要阻止她杀人也容易啊,马哥一套纸牌过去直接把她锁在办公室里,她出不去总不能再害人了吧?再不然,我招些冤魂过来吓吓她,她做过亏心事,不可能不怕,一害怕,说不定就把做过的事全都说了~”

“可是,梦怡昨晚不是差点变成厉鬼吗?万一冤魂见到债主又发狂了怎么办?”宋亚轩咬着一次性筷子认真的思索着。

严浩翔生无可恋的瞪他,咬牙道:“你不说实话会死啊?”

宋亚轩:喵喵喵?

严浩翔又一转眼珠,找补道:“这世上也不只有梦怡一只冤魂啊,我找那些不认识李念慈的不就好了……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丁程鑫忽然抓住了严浩翔的手,用力的叹了口气说,“亚轩是对的,NPC的命也是命,枉死已经很可怜了,再把他们当工具用,我们和李念慈又有什么分别。”

宋亚轩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这是我说的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安心,不过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放心。”丁程鑫拍了拍严浩翔,让他坐下,坦言道,“我有时候会这样,抓住了一个细节就不肯放手,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要在阴沟里找答案,弄了自己一身泥不说,还带累了你们……这个套娃,可能根本就不重要吧。”

“怎么会不重要,昨晚李念慈可是亲自送梦雅兰回家的,而且她还是盛京年的学生,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啊。”马嘉祺也还是认为李念慈有嫌疑。

论查案子这件事,队里其实是丁程鑫最有经验,他仔细地盘了十几遍线索,最终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奇怪,但是没有能指向李念慈的直接线索,她就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这些人中间,不知道起的是什么作用……”

“她这个幽灵可是串起了一大群NPC呢~”

张真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出现了,附带一个打哈欠的刘耀文。

“你们回来啦?”马嘉祺站起来迎接他们,因为石凳子不够,他本想把自己那个让出来,但是张真源和刘耀文都直接在长廊边木椅子上坐下来。

“你们查到什么了吗?”马嘉祺只能又坐回石凳子上,急忙问道。

于是,张真源和刘耀文就把他们在世纪花苑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

就在他们发现陪着梦雅兰的女孩是陈新燕之后,刑警队的副队长来找梦雅兰,宽慰了她几句后提出要带她去警局做笔录,陈新燕担心梦雅兰身体也想跟着一块儿去,但梦雅兰希望她留下来招待客人。

客人,指的就是张真源和刘耀文。

刑警副队长打量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笑问:“你们就是保安说的,昨晚来找梦怡去开派对的同学?”

听到这话,梦雅兰浑身一抖,哆嗦问道:“你们昨晚来过?”

“呃,没有,我们确实开派对但昨晚来的不是我们,他们来的时候也没见到梦怡,所以我们就自己玩儿了。”张真源暂时稳住了梦雅兰,免得警方因为怀疑她而忽略了李念慈。

可是陈新燕却睨了他们一眼,问道:“那你们今天来是为什么?”

“来……来找玉雪梅,她也住这儿!”张真源大脑转得飞快,说完还自我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把刑警队、梦雅兰和陈新燕三方都稳住了,两人目送着梦雅兰坐警车离开,因为命案聚集的人群也逐渐消散,陈新燕看他们的眼神仍然不善,虽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把他们请进了屋。

“你还有梦怡家的钥匙啊。”刘耀文跟着走的时候顺嘴感叹道。

陈新燕走在他们前面,忽然回头道:“谁说这是梦怡家?这是玉雪梅家。”

“啊?”刘耀文一脸懵的看着陈新燕,5幢401,没毛病啊。

陈新燕则嘴角一勾,抱起胳膊来强势道:“你们连雪梅住几零几都不知道,还说是专程来找她的?”

刘耀文:“……”姐姐,你的怀疑用错地方了……

“唉,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这时候,张真源摇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走出来,一只手自然的从右边环住刘耀文的脖子放在他左肩上,拍了拍道:“事实上,我的这个朋友喜欢玉雪梅很久了。”

哈?

刘耀文正欲反驳,却因为目前的姿势被张真源很轻松的按住了,挣扎间张真源小嘴一通叭叭,已经把话都说尽了。

“高一的时候,在操场上,玉雪梅同学回眸一笑动京城,他看见了之后一见钟情、情不自禁,爱情从一小簇火苗熊熊燃烧成燎原大火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啊!这爱情的力量!”

“噗啊……”

刘耀文的嘴巴总算从张真源手心里逃了出来,他眼神几乎能杀死人的瞪向张真源——我一会儿肖想宋亚轩,一会儿喜欢玉雪梅,一会儿又说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可真多!

张真源愧疚的笑笑,示意刘耀文注意陈新燕,必须赶紧加一把火才能让她信。

“是啊……”

好吧,为了线索,可以忍一点,但不能多!

“玉雪梅不是和夏铭在一起了吗?后来还为了夏铭休学,她那么专情我估计是没戏了。”

“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那你应该是想多了,雪梅没那么喜欢夏铭。”

陈新燕终于算是相信了他们,而且话题拐到这儿,她的思绪立马被愤怒占据。

“夏铭也没你们以为的那么好,他整个就一自以为是的自恋鬼!还有那个卢枫,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俩就是臭苍蝇盯上了臭鸡蛋,臭味相投!”

张真源和刘耀文对视一眼:很好,立场正确,性格开朗,应该能问出不少信息!

但是陈新燕看到两人沉默还以为是自己的输出太过激烈,于是收敛了情绪道歉说:“对不起啊,我这个人平时脾气不太好,你们别介意。”

然后一指沙发,自然的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坐啊。”

“这么说可能有点冒昧,可是我听说梦怡在追求卢枫,是不是真的?”张真源坐下来的时候故作好奇的问道。

陈新燕正从抽屉里拿出两袋零食来招待他们,听到这话眉毛又是一挑,气道:“是啊,真不知道梦怡喜欢他什么。”

刘耀文:“他好像挺帅的……”

“帅能掩盖他是个傻逼啊?”一言不合,小钢炮又炸了,但没一会儿又落寞下来,叹息道,“反正梦怡也不在了,以前我一直劝她说卢枫不是好人,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张真源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陈新燕一听,不知道为什么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但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却是毫无遮掩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看来这天是没法聊了,赶快换话题。

张真源:“我刚才偷偷看了两眼,梦怡身上穿的那件外套好像不太合身啊,是她的吗?”

“外套?”陈新燕一愣,依稀回忆起梦怡被警察抬走时的样子,喃喃道,“的确不是她的,好像是卢枫的。”

卢枫?

一听这个名字,刘耀文和张真源纷纷打起了精神。

刘耀文小心翼翼的问:“卢枫的外套为什么会在梦怡身上?”

陈新燕没多想,随口道:“昨天他打篮球来着,身上穿的好像就是那件外套,应该是梦怡缠着他要的吧。梦怡平常还挺粘人的,他又是个自恋狂,八成是架不住起哄就给了吧。”

张真源有贺峻霖提供给他的线索,听着话在脑中快速分析着——

外套不是盛培然的,李念慈完全可以和盛培然互作不在场证明,那盛培然的嫌疑就洗清了,再加上贺峻霖看到卢枫曾经帮着夏铭侵犯过玉雪梅,难道李念慈要嫁祸的就是卢枫?

等等!夏铭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吗?

想着,张真源的手又搭上了刘耀文肩膀,刘耀文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没好事,但是已经平静了。

张真源:“其实,你要是能再多说一点,也许我这个朋友追到玉雪梅同学的概率就更高了~”

刘耀文:心如止水、古井无波.jpg

“陈新燕说,玉雪梅之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休学也是因为李念慈的建议,和夏铭关系不大,只是刚好夏铭在那时候死了,而玉雪梅和夏铭之间的关系也是很不好的,也是,一个逼着抑郁症患者陪自己游野泳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张真源说着,冷笑一声,然后继续道:“除了玉雪梅,还有盛培然、刘诺和陈新燕自己,他们都算是李念慈的‘病人’。

据陈新燕所说,盛培然和他的父亲关系也不融洽,原因是盛培然喜欢绘画,而他的父亲盛京年却逼着他考S大继承自己的衣钵,盛培然为这事挨过不少打,有一次甚至被打断了手掌骨,写字还行,画画是真的不行了;

刘诺也一样,和她妈妈廖芸之间也有很多矛盾,而且就我和刘耀文在世纪花苑打听到的情况来看,廖芸的风评差得很。

陈新燕的情况稍微好点,因为妈妈死得早,爸爸思念亡妻,近乡情更怯的很少回家,她太孤独了,梦怡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供着梦怡的花销实际上也是花钱买自己开心。”

马嘉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道:“其他的都好理解,但是廖芸风评差是什么意思?”

“廖芸为了方便她儿子将来到慧贤中学读书租了陈新燕家在世纪花苑的房子,一年前搬进来的,但是小区里的居民对廖芸的评价千篇一律的全是差评。”张真源说着看向刘耀文,“这事儿是刘耀文去打听的,他比较清楚。”

“是的,其实我也没怎么打听,警察来之前很多围观群众就在那儿窃窃私语,还有猜梦怡的死和廖芸有关的呢。”刘耀文无奈的笑笑说,“大家都说她脾气大、嗓门大、黑白不分、蛮不讲理。

就他们小区里有一片石榴树嘛,但是像种在小区里的果树一般都是观看价值高于食用价值的,可是廖芸不啊,那些石榴都还没熟呢就让她摘了个精光,摘的时候还不知道保护一下树木,好多石榴树已经半死不活了。

还有小区最西边有一片荷塘,里头的莲蓬、莲藕之类的也被她偷了不少。

平常的时候也是,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闹,无非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久而久之小区里就没人乐意和她说话了,都说她是个泼妇。”

“那她会不会是不知道小区里种的东西不能随便拿?”丁程鑫皱着眉头,想起廖芸好像是农村人,他自己也是苦地方出生,知道有些农村是很淳朴的,你摘了我家的瓜我挖几棵你家的笋,都没什么可说的。

然而刘耀文摇了摇头说:“我也怀疑过,但是小区里的人都说他们一开始也是好声好气的劝告的,可是架不住廖芸太能闹腾,他们也就懒得再说了。”

丁程鑫回想着细节,提问道:“那她的丈夫呢?我记得她是嫁了个本地人,叫张广民的。”

“我正要说这事,廖芸一家的情况是最复杂的,查完我人都懵了。”刘耀文顿了顿说道,“廖芸出生在偏远山区,是家里的老大,19岁就嫁给了刘诺的亲生父亲,20岁就生下了刘诺,可是没过多久刘诺的亲生父亲就因为喝醉酒摔进了水沟里,大冬天的,淋了一夜的雨,活活冻死了。

她也是可怜,小学四年级辍学,没有文化,人又年轻,还带着个孩子,在哪儿都过不顺当,后来辗转来到了S市,为了生活去梦雅兰在的那家厂里当清洁工,然后就遇见了张广民。

张广民这个人啊,的确是不太聪明,连梦雅兰都说他像个活菩萨,干车间里最重的活领最低的基本工资,但凡有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忙全都找他帮,换了别人早就生气不干了,他倒好,还挺开心,觉得愿意找他帮忙的都是信得过他,拿他当朋友,结果有一次就伤到了腿,落了个终身残疾,到了40岁都没娶上媳妇。

廖芸比张广民小了20年,看不过张广民在厂里被人这么欺负,跑到厂长办公室去大闹一场,厂长脸上挂不住,才给张广民涨了工资,张广民心也好,看着廖芸一个年轻寡妇带孩子太可怜,经常把厂里发的月饼啊肥皂之类的给廖芸,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婚后没多久廖芸就生了个儿子,叫张承。

梦雅兰说廖芸一直希望刘诺能改名叫张诺,可是刘诺死活都不肯。”

听到这儿,丁程鑫神色古怪的拿出廖芸和张广民的那两页资料又看了看,忽然灵光一现,问道:“这些话,是梦雅兰和你们说的?”

“是啊,她做完笔录回来看见我们没走还想留我们吃午饭呢,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一点也不像是刚死了女儿的样子。”张真源耸了耸肩说道。

刘耀文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说:“没错,我跟张哥商量过了,我们觉得梦怡的死和梦雅兰肯定有关系!”

不仅有关系,还是她亲手把梦怡搬到自家楼下的!

只是不能说。

张真源挠着头,思索着该怎么把贺峻霖告诉他的信息透露出来。

马嘉祺和丁程鑫看着资料,如实分析道:“玉雪梅、盛培然、刘诺、陈新燕都是李念慈的病人,李念慈又和梦雅兰认识,和玉雪梅有关的夏铭死了,和盛培然有关的盛京年也死了,这次和梦雅兰有关的梦怡又死了……下一个,不会是廖芸吧?”

“一个很顺畅,又有点可怕的思路。”严浩翔发表意见道,“可是我不理解,这些人的事和李念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老师?”

“也许正因为她是个老师。”宋亚轩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分析道,“有的人杀人是因为共情度太低,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但有的人却是因为共情度太高。她是个共情度很高的老师,她很爱学生,爱身边的人,太爱了。

我和她聊天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是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感受我的感受,痛苦我的痛苦。

人的想象力是很可怕的,通过我的描述她会自己构思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我是受害者,我痛恨的人就是加害者,解除我的困境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加害者消失。

所以,杀掉所谓的加害者从她的立场上来看,是对我的救赎。”

“哦豁~这个思路更可怕了,血色天使啊……”严浩翔苦笑着抱住了头。

“呸!什么狗屁双相!抑郁症就够邪门的了,还来个双相?真是嘴长在她身上就由着她编!”

突然,一个女人尖锐的咒骂声从树林外面横冲直撞的传进来。

六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悄悄向声音来处移动。

此时已经是中午,毒日头底下,廖芸满头大汗的扯着刘诺皮包骨头的胳膊,尖着嗓子又喊又骂:

“跟你说了多少次,老师的话不能全信,她一个外人能真心替你着想吗?啊?你爸,你妈我,还有你弟弟才是一家人,我们才是真心为你好的。我看啊,这个什么李老师就是个江湖骗子,看你年纪小不懂事,骗你兜里的钱呢……”

“我没有要让你付钱!”刘诺被自己的妈妈扯得寸步难行,总算爆发了,可是廖芸比她矮了半个头,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母亲花白的头发,气势顿时又弱了下来,“你不想给我花钱就算了……”

说完,刘诺转身就走,廖芸愣了一秒后更加火冒三丈,拍着大腿,尖叫着追上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白眼狼,你妈不给你花钱给谁花钱?”

刘诺越走越快,到后面甚至跑了起来,廖芸便也跑了起来,可是跑得越快她吼的就越大声,恨不得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死丫头片子,你妈为了你命都要赔进去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养活弟妹了,你倒是有个当姐姐的样子啊……”

“啊!!!!!”

廖芸大约没发现刘诺早就哭了,越说越起劲,终于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诺转过身来冲着她大吼一声。

廖芸被吼懵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她的双眼也噙满了泪水,用力的一跺脚,边追女儿边怨道:“你叫什么叫?你就不能为你妈分担点吗?多大个人了!”

目送着母女俩渐行渐远,刘耀文心脏怦怦狂跳,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丁程鑫道:“哥,双相是什么意思啊?”

丁程鑫还没说话,宋亚轩先回答了:“就是抑郁症和躁郁症的结合,时而兴奋时而低落,两种极端的情绪交替出现。”

“嘶~老实说,她那个环境得双相,我还挺能理解的。”严浩翔望着刘诺跑远得方向摇了摇头说道。

刘耀文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捏了捏,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廖芸的模样,他注意到廖芸的鞋子和刘诺的是一样的,但是刘诺的鞋子上绣了向日葵,廖芸的却没有。

他低声喃喃道:“她的鞋子是她妈妈亲手做的……”

“欸你们看,她又回来了!”张真源小声的提醒众人道。

只见,刘诺甩开廖芸后又原路返回,她擦拭着眼泪,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盼望什么,但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马嘉祺抽出两张花色一样的纸牌,一张悄无声息的飞过去贴在刘诺背上然后隐了形,另一张,他手一挥,变作一个虚幻的屏幕,在半空中放映着画面。

张真源问:“这是什么?”

马嘉祺解释道:“追踪纸牌,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刘诺看到的画面。”

“那……她这是在哪儿?”严浩翔注视着画面中光秃秃的一片粉色奇怪道。

“某栋教学楼的墙角,她大约是躲起来哭了。”马嘉祺说着往长廊里走,他一动,屏幕就跟着他动,“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来找李念慈的,我们坐着等吧。”

张真源在世纪花苑等警察都等麻了,一听又要等,心里一万个抗拒,忽然口不择言道:“贺儿在就好了,他能变……”

嗯?

我刚说了什么?

张真源才反应过来,另外五双眼睛已经把他包围了。

马丁宋严:“贺峻霖呢?!”

刘耀文先时也有些疑惑,反问道:“他不在宿舍睡觉吗?”

“睡什么睡啊,都什么时候了?他要还在睡能被宿管阿姨扔出来!”宋亚轩气道。

刘耀文大梦初醒,差一点撸袖子跟张真源开干:“难怪贺儿走的时候单独跟你说话,你们俩到底在计划什么啊?”

“不是,没有没有!”张真源被他们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知不觉间膝盖都软了,赶紧拍胸脯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估计贺儿不会有事的。”

丁程鑫:“什么叫你估计?”

严浩翔:“什么叫不会有事?”

宋亚轩:“这怎么能放心?”

张真源:“……”我的妈呀,贺峻霖你把我害惨了……

“真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马嘉祺也皱紧了眉头看着他。

张真源尴尬一笑,冒着被打的风险道:“是有那么一件事,但我不能说……”

宋刘严:“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耀文:“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他?”

张真源无奈:“你以为凭你凭我,能拦得住他?”

“什么意思?”早有怀疑的严浩翔听到这里顿时警铃大作,他紧紧盯着张真源,一字一句的问道,“贺峻霖,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是吗?”

是……也不是……他没恶意,但他确实在恶的那一边……

我的老天,这要怎么解释?

马嘉祺脸色铁青,语气强硬的对张真源说:“你现在马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张真源尬笑:“马队,你这样我害怕……”

马嘉祺:“我没跟你开玩笑!”

张真源:“……”

好了贺峻霖,you die,I die,we all die,bye bye…

这时候,李念慈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中,她微笑着朝刘诺点点头,刘诺原本蹲在墙角哭泣,看到她以后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轻声但有力的说道:“老师,我加入。”

69,

贺峻霖闯进了李念慈家,从她的书房开始搜索有用的信息。

他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书籍的原著,书的阴影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别找了,女魔头做事谨慎,这里没有线索。”顾淮穿着长皮靴,鞋跟上安了一颗钉子,没走一步都会发出犹如高跟鞋踩地的声响。

顾淮就停在三步远的地方,贺峻霖放下手里正在翻阅的笔记,冷着脸转过了身。

“是没有线索,还是都被你销毁了?”

“啧~解谜类游戏而已,没必要那么拼。”顾淮油腻的笑着,算是反驳。

贺峻霖懒得和他争,既然他说李念慈家里没有线索,那就去别的地方找。

顾淮见贺峻霖又要走,不动声色的挡在他身前,笑道:“要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别急着走啊,这儿又没有别人,咱们聊聊天啊~”

贺峻霖哼了一声,避开他的糖衣炮弹道:“跟你我没有好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帮你了。”

“不用这么坚决吧……你要不然看看这个再说?”顾淮手里一直拿着一本书,贺峻霖看了一眼,是《荷马史诗》。

书里好像夹着东西,贺峻霖不明就里的翻开来,发现了里面的光盘。

光盘是倒过来放的,即使这样贺峻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一用力扣掉了书籍一角。

“啧啧啧,别紧张~”

顾淮看着皱巴巴的纸张心情好极了,不紧不慢的拿出分好的五个半圆形针管,哗地一下在书桌上排列整齐,他凑到贺峻霖耳边,用着令人作呕的腔调说道:

“没有人比你更懂那种绝望的感觉了吧?你肯定不想再体验一次。想想,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雾先生,如果让人知道你曾经……呜呼~那大家的反应肯定妙极了,只不过对你不太友好。”

贺峻霖牙齿都在颤抖,他相信,顾淮是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瞧了一眼针管道:“我需要时间。”

“也不需要那么多,这场游戏结束之前就够了~”贺峻霖想把书合上,但是顾淮把手按在了光盘上,“他们只有六个人,我相信你,一锅端了很容易的。”

贺峻霖只好看了顾淮一眼,耐着性子说:“他们是知更鸟!”

“知更鸟怎么了?你怕他们吗?”顾淮笑得无比恶心,贺峻霖注意到他又打了好几个耳洞,耳朵上戴满了饰品,配合上他那张瘦得有些畸形的脸显得非常阴寒,他得意道,“他们最厉害的那个,不是已经死了吗?”

贺峻霖忽然觉得不对劲,疑惑的问道:“宋宇的死,和你有关?”

顾淮不置可否,后退着走远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未完待续……)

——

滴——小可爱卡(●'◡'●)

张哥:贺峻霖你个杀千刀的!为了你我都快被吃了!

贺儿:别吼别吼,这儿还有个混蛋惦记着你们的血呢……

张哥:你打算怎么办?

贺儿:找个机会把他凉拌了吧,我觉得宋亚轩会出手,由于一些私人恩怨。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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