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17 08:36:13 来源 : 互联网
EQUALITY
【资料图】
IN ART
Jade Fadojutimi《Myths Of Pleasure》,布面油画,140.5×140.5cm,2017年,成交价:约141万美元
纵观近两年艺术市场,90后女性艺术家的表现一骑绝尘,甚至可与70、80后男性同行一较高下。这是昙花一现还是长期趋势?该现象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在艺术界,性别平等已经实现了吗?今天,时尚芭莎艺术为你解析。
01
幻象?
“女性艺术家近几年势头真猛!”
“性别叙事让人厌烦,需要警惕。”
“全女性展览/拍卖,难道不是对男性的歧视吗?”
“艺术界不存在性别歧视。”
……
在全球范围内,从重新评估某流派中女性贡献的群展,到或籍籍无名、或声名显赫的女性艺术家个展,抑或其他与性别议题相关的展示,层出不穷。不少艺术家还解锁了某些“高不可攀”的殿堂,成为“首位在xxx举办个展的女性”。这样的成就让人欣喜,但这样的叙事也让人反思:都2023年了,才第一位?
展览“她们与抽象”相继在巴黎蓬皮杜中心与上海西岸美术馆举办
在此前的文章《50位全球最火的90后艺术家!(上)》和《50位全球最火的90后艺术家!(下)》中,27位是女性艺术家,超过一半。同时,从个人表现而言,Flora Yukhnovich、Jade Fadojutimi、Lucy Bull、Anna Weyant等人的作品最高价已超过千万港元,但目前还没有90后男性达此成就(注:FEWOCiOUS为酷儿艺术家)。
而从整体来看,根据2023年3月最新数据,在75后超当代艺术家的拍卖市场总额中,男女所占比例分别为56.1%和43.6%,已较为接近;而在85后中,这一数据则为女性63.6%,男性36.04%。由此可合理推断:90后女性艺术家的拍卖市场占比将史无前例地更高。
图1:第59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Carolyn Christov Bakargiev,2022位列ArtReview“100位全球艺坛最具影响力人物”第二名。
图1:Laurence des Cars,卢浮宫成立228年以来首位女馆长,于2021年上任。
然而在艺术界,性别平等真的实现了吗?在《好不愤怒:女性愤怒的革命力量》中,作者Rebecca Traister在分析“MeToo”运动兴起的背景时,提到一种“盛大的幻象”——奥巴马的当选与连任、希拉里看似胜利在望,让人们误以为持续了千百年的性别歧视与种族歧视已经结束。然而,这一切只是幻象,“MeToo”于2017年兴起的社会愤怒情绪一部分正源于“厌女者”特朗普的当选。那么,90后女性艺术家如今的崛起,是否也是一种幻象?
02
现实?
1961年,美国抽象表现主义最具权威的艺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在文章中提到,上世纪40年代,他与艺术家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注意到一位画风‘原始’的艺术家珍妮特·索贝尔(Janet Sobel)及其一两幅有趣的画。”他将她的作品称为“第一幅真正的全面绘画(all-over painting)”,以及,索贝尔的滴画法对“波洛克的创作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图1:珍妮特·索贝尔《Milky Way》,布面瓷釉,114×75.9cm,1945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藏
图1:路易丝·布尔乔亚《Spider》,铜,337.8×668×632.5cm,1996年,2023年5月以3280万美元成交,成为艺术家最贵作品
图2:乔治娅·欧姬芙《Jimson Weed, White Flower No. 1》,布面油画,121.9×101.6cm,1932年,2014年以4440.5万美元售出,最贵女性艺术家作品
图1:Rachel Jones(b. 1991)《Spliced Structure》,油粉彩、油画棒、画布,190.3×250.3cm,2019年,成交价:91万英镑
图2:孙一钿(b. 1991)《一双眼睛看两个世界》(双联画),亚克力画布,100×81cm×2,2017年,成交价:103.5万元人民币
另外如上文所言,美国博物馆女馆长的比例虽已达到47.6%,但掌管预算在1500万美元以上博物馆的女性只有30%,且其个人收入平均是男馆长的75%。相呼应地,在2008-2018年,26家美国顶级博物馆购藏的女性艺术家作品和举办的女性艺术家展览比例分别为11%与14%。
当然,质疑伴随着阻力。2006年,也是发表《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后36年,艺术史学家琳达·诺克林(Linda Nochlin)再度撰文,并提到:女性主义实践者“被指控为忽视品质问题、摧毁学科正典、缺乏艺术品固有的视觉维度、把艺术简化为它创作的环境——换句话说,破坏了这个学科意识形态层面以及更重要的美学层面的偏见。这一切都是好事。女性主义艺术史的存在就是为了制造麻烦、提出质疑、挑战父权体系。”
这或许意味着,在平等的幻象与现实的困境之间,存在一丝缝隙——保持乐观,但不要过于乐观。人类学家项飙提出过“共同的焦虑”(Common Worries)这一概念,指社会中人们普遍担心的议题。从另一角度而言,“共同的焦虑”背后也隐藏着“共同的期许”。希望新一代的女性力量不是昙花一现,希望幻象终成现实。
编辑、文张剑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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